亲爱的同学们:
见信如晤。
当得知你们即将跨越五十五载光阴重返母校的消息时,我的手在颤抖,眼眶在发热。六年级五班的教室、黑板上的粉笔字、操场边的槐树,还有你们当年偷偷塞在我办公桌里的那颗水果糖,忽然都活了过来。
记得那年深秋的拉练吗?我们背着窝头和咸菜,从沙窝村走到怀柔水库。小李子摔破膝盖时,你们二十三个孩子手拉手围成圈,用校服给他包扎的模样,让我这个刚毕业两年的\"小年轻\"第一次读懂了什么叫\"教育\"。后来你们在作文里写\"柴老师像妈妈\",可我知道,是你们这群\"小不点\"教会了我如何当老师。
五十五年过去,我的白发里藏着太多故事。但最清晰的,永远是你们课间操时故意把队伍站歪来逗我笑,是数学课上为解不出应用题急得掉眼泪,是家访时你们家里那盏总在黄昏亮起的煤油灯。前些天整理旧物,翻到你们毕业时集体签名的笔记本,那些歪歪扭扭的\"柴老师我们永远爱您\",比任何奖状都金贵。
如今你们早已是爷爷奶奶辈的人了,但在我心里,你们永远是那个会为争值日生名额打架、会把粉笔灰偷偷抹在我领子上的\"小战友\"。这次重逢,我准备了当年的课表复印件,还有你们每个人在毕业照上的位置编号——虽然记不清谁是谁了,但我知道,你们就是我青春里最珍贵的标点符号。
盼望着在槐花飘香的季节,听你们说说这些年的故事。如果谁的膝盖还疼,我包了四十五个饺子。
你们永远的柴老师-2025年春